第109章 但为卿故泪如雨-《香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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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乞求,反而理直气壮,这父女俩,却是和单勇僵在一起了,隔着一张桌子,单勇看到了陶芊鹤不服的眼神,他叹了口,知道做不下去了,一指钱中平道:“那,陶总,像他一样,我就放过你……我不想害你,可你毕竟害过我。”
一瞥眼,陶芊鹤看到了钱中平抖索跪着,跪着的地方一地便溺,丑态不堪,而且单勇给的这个极度侮辱把陶成章也气得颤抖,嘴唇哆嗦着咬牙切齿地道:“你……你欺人太甚。”
气得语无伦次,气得站起直指着单勇吼着:“有种你就上来,朝我这儿插上一刀……”
“你以为我不敢,还是认为我没有这个胆量。”单勇不屑道,朝着躺着廉捷吐了一口。
陶成章气得发抖,气得要拼命了。巨大的失落袭来,陶芊鹤的手也在抖,她以为,有她在,一切可以放得下;她以为,单勇不会这样为难她,她更以为,一切都来得及挽回,却不料她从单勇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柔情,没有感觉到那怕一丝豁达,她手抖着,嘴唇颤着,眼皮跳着,蓦地一把把父亲挡在身后,眼睛簌簌而下几行清泪,始于伤心的决然是那样的激烈,激烈到单勇怔了下,就见得陶芊鹤一字一顿地说着:“好,我没想到,你和地上这些畜牲一样,也会这样侮辱我父亲,侮辱我们家……既然欠你的,我来还。”
说着双手握刀,用刀一扬,朝着自己的腹部扎下去,饶是单勇眼疾手快,趴在桌上伸手要抓也晚了一步。
噗声,刀身刺破了裙衣,裂帛的声响像旱雷响在单勇耳边,他眼一眨,血堪堪地溅在他脸上,他伸出去的手僵硬了,就在手前方不远处,陶芊鹤双手握着刀柄,刀身直没入身体。刀柄下,殷红的鲜血,汩汩向外流着。
他抬头,看到了陶芊鹤被疼痛扭曲的脸庞。
那脸上,却绝美的脸上,一颗晶莹的泪珠落下来,滴在单勇伸出的指尖上,凉意彻骨。
“小鹤……呜哦哦,小鹤……”陶成章扶着女儿,手在伤处颤抖,不敢去抚,老泪纵横着,悲中从来,号陶大哭着,单勇连滚带爬,一把把陶芊鹤抱在怀里,看着同样也吓傻了的兽医,失态似地喊着:“兽医,怎么办?”
兽医这才省得,奔上来一瞧,伤在腹部,他随手掏着一瓶粉末太的药洒着,紧张地说着:“别拔,赶紧送医院。伤到内脏了。”
单勇目眦俱裂地抱紧痉挛的陶芊鹤,吼着:“开门。”史二愣一个激灵,拉开了门,奔着前向去开电梯,闹闹哄哄的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门一开,抱着血人一走,钉在门口的保安一瞅,吓得腿一软,扯着嗓子喊着:“杀人啦,死人啦……”
一扯一喊,见鬼似地往下楼下跑,楼下的不知道发生了事,一听偌大的声响,有的看,有的被堵住,兽医大喊了一句,上层的汉子把楼口死死地堵住,有上来的,连打带踹趿趿踏踏瞬间滚了一楼道。
此时,鸣着警笛的警车来了出警的四五位警察,却恰恰和从电梯被众人围着出来,抱着陶芊鹤的单勇撞了正面,警察追着正问,却不料一看这样子,马上闪开一条路了,一出楼门,傻眼了,连车都没有,单勇情急大喊着:“警车……他妈的谁的警车,快救人。”
“哎,来了……来了……”一位110出警的小伙,急公好义了,嘭声拉开厢,喊着让开让开,火急火燎地上车,风骤电掣地向医院急驰。
车上,单勇大口喘着气,就像枪口余生一般,惊魂难定,怀里陶芊鹤挪了挪,他赶紧换了个姿势,此时陶芊鹤从单勇焦灼的脸上终于看到了隐藏很深的担心,她平和了,脸色苍白的,伸出一只手,带着血的手,轻抚着单勇脸,轻声地道:“你答应我,别为难我爸爸……他真的很后悔。”
“我答应,我答应……”单勇眼睛里沁出泪来了,锥心的疼痛让他几欲失声。
“不许骗我,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陶芊鹤虚弱地,带血的手,爱怜地抚着单勇的脸庞,那眼神竟然是万般依恋,他抚着恸哭的单勇嗫喃地说着:“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是故意在骗我,故意不理我,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心里的事,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对不起。”
虚弱的声音和着单勇的哭着,终于再支撑不住了,她手软了,轻轻地垂下了,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单勇哭喊着哀求着:“快点,开快点……她快不行了……陶陶,快说话,醒醒,我以后再不骗你了,我带你玩冲锋舟去,水库钓鱼去,我给你烤鱼……你醒醒呀……啊,快点,再快点……陶陶……”
撕心裂肺地哭声吼着,压抑在心中多年的仇恨此时俱化作了倾盆泪雨,他哭着,他喊着陶陶的名字,奈何那张苍白绝美的脸上,再看不到往昔的笑容,这一刻的撕心裂肺,几欲让单勇头撞着车前座嘭嘭直响,恨不得躺下的是自己。
刺耳的警笛声嘶力竭地响着,直朝最近的城区医院驰去,好歹110的速度和通信在这一时候显出威力来了,车刚停,接讯的急救床推到车门前,单勇哭着把陶芊鹤轻轻放在急救床上,一行医生快速推着直朝急救室而去。叮声门关的一刹那,他和同来的警察被挡在门外,此时的单勇一口气才泄出来了,双腿一软,扑通声萎在地上。
警员扶着他,坐到了休息椅上,关切地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她是怎么伤的。”
“自伤,我逼的。”单勇机械地道。
“这……接警说有人闹事,是谁?你目击到了。”警员诧异地问。
“是我……闹事。”单勇又机械地道。
还以为吓傻了,警员没问,却不料他的手机响了,接了个电话,于是再看单勇的眼光变了,瞪着,带着几分怒意,单勇依然机械地道:“抓我等一会儿,等等陶陶……等等她醒来。”
那几乎绝望的眼神让这位警员凛然生惧,他知道,在嫌疑人情绪极度不稳的时候,千万别刺激,于是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拿出了铐子,一边铐在自己腕上,另一头,他小心翼翼地伸到单勇面前,单勇像痴了一样,傻傻地看着急救室的红灯,连警员把铐子锁上,他都浑然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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