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紧锣密鼓开新戏-《香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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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从来没有变过,陶芊鹤回忆初识时单勇像玩笑一般说的那句话,那时候让她觉得很可爱,就像仰望着星空的大男孩立志要摘下月亮那样的可爱,而现在,依然是那样平静的话,却让她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似乎这个目标对他已经是触手可及了一样。

    “你还没有回答我。”陶芊鹤轻声道着,像在回避这一话题一样,又问了单勇一次:“你很恨我爸吗?”

    “我谁也不恨。”单勇道,看着严肃而庄重的陶芊鹤,同样正色地道着:“我只是想把我们一家失去的东西重新拿回来,生意就是生意,谈不上谁恨谁。”

    “我爸老了,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爸爸,我最亲的一个人……如果你是想得到驴肉香火锅城这个店,很难,五家股东总值一亿三千万,就即便加上史家村这个大户你们也难望其项背,为什么不拣容易点的事办?”陶芊鹤道,像在给单勇一个机会,单勇没有吭声,她停了片刻,把自己的想法直接道出来了:“比如,让我爸补偿你们家……”

    打断了,被单勇脸上骤然出现的笑容的打断了,单勇道着:“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想拿回的不光是生意,还有自信、勇气,还有我们曾经一家的欢乐和幸福,这些都是能补偿的吗?”

    当然不能,陶芊鹤从父亲的话里也感觉到了无可挽回,一个幸福富足的家庭猝然遭遇灭顶之灾,也许拿什么也弥补不起每个人心里遭受的创伤,陶芊鹤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总能从单勇的眼睛里看到那种忧郁的、颓废的,同样让她甚至迷恋的眼神。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理解。”陶芊鹤道,给了单勇一句让他很惊讶的话,旋即又道着:“不过如果你要伤害到我父亲,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威胁,**裸的威胁,单勇知道这狠娘们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不过对于单勇已经不在乎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什么,笑了笑道:“你不觉得太不对等了吗?你们伤害的不仅仅我父亲,还有我母亲和我,倾家荡产也就罢了,差一点家破人亡,你没问过你父亲和你的叔叔伯伯们,他们后悔过吗?我想他们肯定没有,他们巴不得看到我重蹈我父亲的老路,我不过做了一个小小的响马寨商标,都被他们变着法子要挟、打挟、抢夺,在抢夺无果之后,又百般阻挠我们打赢这场商标官司,你不觉得他们这么欺负人,欺负得太过分了吗?”

    陶芊鹤蹙了蹙,被单勇所说刺激到了,这也是众所周知的行事规则,要单勇这么理解,似乎还真有欺人太甚了,不过转念间,想到单勇依然岿然不动地身处局越做越大,而局中的人个个损惨重,陶芊鹤狐疑地道着:“你别假慈悲、装好人,我就不相信你什么都没做过。”

    “做过,可你无法证实,就像你父亲站在财富顶端一样,谁又能证明他的无耻和卑鄙呢?”单勇道。

    啪…手里的盘子摔在水盆里,溅了单勇一脸,怒气冲冲的陶芊鹤站起来了,瞬间发威,一发威让她怔了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弯腰,哗声掀翻了一盆的碗碟,怒目而视地瞪了单勇一眼,气咻咻奔出厨房了。留下单勇默默地抹着脸上的洗洁精泡沫,看着一地碎了的碗碟发呆。

    默默地弯下腰捡拾的碗碟碎片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娇小玲珑的红色靴子伫在门口,单勇抬抬眼皮,知道是宁佳,没吭声,又继续捡拾着,宁佳无言地看着,隔壁场子乱得休息不成,在窗看时,正看到了陶芊鹤气咻咻地从厨房出来,上车不告而辞了,只是电话告诉她先走了,让她和宋思莹相跟着回城。

    她按捺不住那份好奇,在看到这一地碎片和尴尬的单勇时,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更让她好奇了,宁佳也弯下腰,帮着拾着,拾了几片轻声问着:“陶陶姐怎么了?”

    “没怎么,发神经了。”单勇道。

    “能让她发神经的事和人不多,难道是你和她……”宁佳小心翼翼地问。

    “你非要想像和我她睡过啦?”单勇撒上气了,一把碎片扔进盆里,破罐破摔道。

    一愣,宁佳看到了一脸无辜、一身水迹的单勇,噗哧声笑了,笑着道:“就你?也就趁我当时未成年骗了我?想骗陶姐,穿帮了是吧?人家的BF比你强一百倍不止。”

    一副未卜先知的得意,似乎猜测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宁佳不无取笑单勇的意思,而单勇听得张口结舌,哭笑不得了,干脆向更破处摔着道:“哟,你知道我是个感情骗子,还又掺合进来,不怕我再骗你一次啊。”

    “切,就你!?”宁佳回头笑了个了,斥着道:“雷大鹏现在都不相信你。”

    “呵呵,那倒是。”单勇笑了,一直没有面对面和宁佳说过话,就因为曾经的不告而别,此时终于有这个机会了,而且气氛似乎并不那么难堪,单勇轻声道着:“宁佳,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少来了,道个歉认个错,回头再约我继续拍拖。对不对?”宁佳笑啐道。

    “哟,你对男人的了解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啊,这你都知道?”单勇惊了下,故作惊讶。

    “是对你这种男人的了解上升层次了。”宁佳强调道,似乎看穿了单勇似的,让单勇多有懊丧之意,自嘲地道着:“我这种人嘛,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那时候我家里真是出事了,来不及说一声告别,后来听说你出国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见不到我?”宁佳蓦然间回头,盯着单勇,似乎在求证着什么。

    “不可能。”单勇稍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雷语出来了:“那毕竟是咱的初恋。”

    宁佳一愣,旋即哈哈一笑,又猛地捂着嘴吃吃笑个不停,这么威猛个蛋哥稍带羞意地说出这话来,怎么看也让人觉得新奇,曾经的那份浪漫和荒唐此时想来处处都是可笑,笑了半晌宁佳连捡带扔帮着单勇收拾好了,却是换了一副很释然的口吻道着:“其实我在国外也很想再回来见到你,真见到了,最让我意外的是你,最让我不意外的也是你。”

    “哟?这话说得很哲理啊,什么意思?”单勇笑着问。

    “不是么?意外的是你什么都放下了,从头开始了。后来想想,这是最不意外的,你从来都喜欢对别人指手划脚,怎么可能受得了单位的约束。也许是我多事了,有时候自己做的选择,能坚持的,其实都挺好。”宁佳道,把手伸向水龙头,清清的泉水洗着嫩白的小手,回头时看单勇发呆了,宁佳十指一撒,又撒了单勇一脸水,等单勇惊省,却发现依然像数年前那般清纯萌萌的佳佳在对他笑着。

    这一笑,撩得单勇的某根神经作祟了,颇有几分自恋地道着:“哟咦?我怎么听你说,好像你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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