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最后一句话让王佑精神了一些:“这提议不错,来一杯吧,不要糖不要奶。” 陈益抬了抬手指,有警员会意,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很快,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了王佑面前。 王佑凑上去闻了闻,颇为享受,但没有喝。 与此同时,声音响起。 “那年,我十五岁,我根本不知道父亲去了哪,只知道他外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曾经竟然是一个盗墓的高手。” “这些,都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母亲身患重病,长期需要服药才能维持生命,药……很贵的。” “所以在我记忆中,家里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过着很贫穷的日子,甚至连过年的时候,我都吃不上肉馅的饺子,至于甘甜的糖果,就更是奢望了。” “后来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发现父亲外出了,我以为他很快就能回来,但这一走,却再也没有回来。”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需要扛起一个家,照顾重病的母亲,照顾自己。” 陈益认真听着,没有出言打断。 王佑继续道:“三年后啊,我考上大学,为了母亲的病,我报考了江城医科大。”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终于告诉了我一件事。” “原来,我父亲早年是一个盗墓贼,但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收手了。” 听到这里,陈益插了一句:“为什么收手?” 王佑呵呵一笑:“为什么收手?因为他觉得这是遭报应的活。” “他说的没错,我母亲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报应没落在父亲头上,却落在了母亲头上。” 陈益不再说话,王佑道:“当时我也终于知道了,我父亲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离家,到底因为什么。” “他想去干一票,如果成功了,一辈子不愁吃穿,也许还能去全国最好的医院,治好我母亲的病。” “可惜啊,他没成功,甚至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于是,为了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准备查清楚这件事。” “我绝不相信那是意外,我和母亲都在家里,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一定是出事了。” “好在我母亲偶然见过田有为,他是江城口音,这给了我很重要的线索,虽然只有一个大概的描述,但已经够了。” “怎么查呢?很简单,融入进去就好了。” “我开始利用空闲时间,频繁出入江城各古玩市场,拍卖会,甚至还找到了黑市的位置。” “终于,在我毕业后的那一年,我查到了田有为和孙健力。” “第一个死的,就是孙健力。” 陈益:“为什么先杀孙健力?” 王佑淡淡道:“没有为什么,总要先杀一个人,我要先杀田有为,你也要问为什么吗?” 陈益:“继续。” 王佑道:“我学的专业是医科大麻醉学,想要偷偷搞到一些麻醉剂非常简单,而且那个时候本科毕业就可以当辅导员,便利性就更大了。” “将孙健力控制后,我开始询问当年的事情,起初他不说……哈哈,这可由不得他。” “疼痛,可以让人脑子清醒。”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父亲……是被这些人杀死的。” “行吧,既然你们可以杀我父亲,我也可以杀你们,公平公正。” “既然我父亲是在盗洞内死的,我也可以挖一个洞。” “既然我父亲的死是因为一个破镜子,我也可以让你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如何慢慢死去的。” 说到这里,他低头凑近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 “味道不错。” 他夸赞了一句,继续说道:“我得到了那个墓的位置,然后把我父亲挖了出来,顺便带走了唐海兽葡萄镜的一个碎片。” “我父亲为了这个家因它而死,算是留个纪念吧,也时刻告诉自己,这一切还没完。” “该死的不止孙健力一个,还有田有为,还有梁武,还有黄宝旭,还有姚京!!” “这些人,都该死!我要让他们死的很惨!” 王佑的情绪,在此刻变得有些激动。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迅速平静下来,恢复了刚才的淡定。 负责记录的警员详细记录着。 从孙健力被杀,到田有为被杀,直到姚京被杀,没有任何遗漏。 当说完十几年前的五起命案后,王佑面前的咖啡已经空了。 陈益基本明白。 六七年的时间,以田有为作突破口,顺藤摸瓜,慢慢揪出了孙健力他们。 难度不小,但他做到了。 “田有为怎么找上的王子阳?”陈益询问。 王佑:“说是打听的,他找了三四个人吧,最终只有我父亲答应,预付了几万块钱。” “再来一杯咖啡吧。” 警员看了过来,征得陈益同意后,立即离开审讯室,重新给王佑冲了一杯咖啡。 看着闻咖啡香味的王佑,陈益开口:“所以说截止到十年前,你查到了六个人,唯一不知道下落的,就是洪广彦。” 王佑:“是的,我没想杀他,也就没必要去查了。”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他和那个老耿……哦不,应该是曹茂军,既然他和曹茂军没有参与杀害我的父亲,可以好好活着。” 陈益目光泛冷:“那你为什么要杀曹宇宁!” 提到曹宇宁,王佑淡漠的神色中闪过冷厉:“因为在两年前,一个朋友来我家做客,我突然得知一直被我放在盒子里的海兽葡萄镜碎片,是假的!” “我朋友刚刚参加过一场拍卖会,他见过真的是什么样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