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王谦眉头紧蹙的说道:“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们拥有绵长的历史这是纵向经验,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人口这是横向经验,伱既不看纵向经验,也不顾横向经验,就自顾自的把自己想象套用到现实来,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这显然是编的段子,但好在这个段子不是很离谱,没有说他卖沟子已经很不错了,野史主打的就是一个野。 王谦站了起来,他走出了包厢,一步步的走下了楼梯,看着所有人拿起了桌上的粉笔,在最中间的生产资料集中这几个字上,用力的圈了两下后说道:“诸位,问题非常明确,核心就在于这里,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力量来干涉这个过程。” “很好,给墩台远侯和海防巡检配上吧。”朱翊钧对新的火铳非常满意,开始了询问京营新兵的训练情况。 在危险弥漫的战场上,要保持军兵动作的整齐划一,在法兰西人看来,只有举手投降能够做到。 朱翊钧非常明确的感受到,悲观情绪在加重,大家对这个近乎于无解的循环,感到了绝望。 戚继光不认可皇帝的看法。 皇帝对骑营的重金打造,绝对不是在浪费白银,比如这次进驻保定府,祁州闫氏的老巢都被端了,祁州知州李安仁为何不夺回闫氏大院,而是任由缇骑将其抓捕归案? 大明皇帝选择了正面回应舆情,那自然会制造出更大的舆情来,四个阶段装糊涂法,不失为一种应对策略,对于人和驴孰贵的问题,整个京堂的杂报就跟翻了天一样,热切的讨论着。 “这就是朝廷存在的意义!” “如果需求减弱供应必然减弱,因为没有利润可言,生产者手里的土地会很自然的流转到肉食者手里,加剧兼并的恶化。”另外一个儒生站了起来,又添了一笔,供应需求和兼并之间关系,早在万历初年就详细讨论过了。 有好处当然也有坏处。 “不过都是你们这些大官们在内斗罢了。”这个儒生摆了摆手说道:“朝堂党锢之争,真的是革故鼎新吗?万历维新十年了,朝堂上还是你爹的晋党、江陵公的楚党,两家独大,连浙党都被排挤在外,说什么革故鼎新,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 “陛下为何会这样想呢?”戚继光摇头说道:“只要机动力还在,那骑营就有一锤定音的效果,是不能忽视的战场力量,在讨伐板升的时候,如果不是李如松带着骑营钉在了武川县,恐怕俺答汗还要挣扎。” “一个简单的擒纵结构,从钟表上得到的灵感。”戚继光认真的讲解了下这個改变,其实非常简单,将簧钢改为了弹簧发条,改为了轮式燧发,这样一来节省力气的同时,还能更加精准。 一群乌合之众乌泱泱的冲过去,那是送死。 王谦发现了问题的根本,那就是二元对立的情绪非常明显,要么就是快速取胜,要么就是快速灭亡,似乎中间地带,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 正是这种散漫,在排队枪毙战术得到了大规模应用的碰撞中,让法兰西吃了闷亏,在克里费德战役法兰西败给了普鲁士,在丰特努瓦战役法兰西败给了英格兰,仅仅第一次交火,就已经输的一塌糊涂。 蓬莱黄氏大公子再次从大将军府出发了,他这次去看热闹,关于剩余价值这个概念以及引发的思考,在京堂酿起了轩然大波。 “李贽,你这四句,不就是想说,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吗?谜底就是两个字,世道,对与不对?”朱翊钧在包厢内,大声的问道。 王谦怕啊!这就是当着皇帝的面儿在说!陛下就在包厢里坐着,听的一清二楚! 陛下从包厢里走出来,一刀摘了这个李贽的脑袋都不算过分了,这是对子骂父,皇帝老子什么时候偷过牛?隆庆年间的确穷,但也不至于到偷牛的份上? 别说他了,整个天底下,算上费利佩二世,就没人有那个实力。 他们是至交,结果为了大明国事,只能放弃这种友谊,朱翊钧对此是非常可惜的。 “先生不让臣去。”戚继光无奈的说道:“先生说,当初还了腰牌,就是两清了。” 李隆基和杨贵妃从来不是爱情故事,杨贵妃是寿王妃,是李隆基的儿媳妇,连倡导婚姻自由的李贽,都认为这种行径,实在是太过于自由了,所以才拿李隆基编排段子。 在李贽解开谜底后,离开的儒生逐渐走了回来,只要不是公然指责当今圣上,那就可以谈,大明的整体风气还是很开放很自由的,毕竟海瑞这个骂了道爷的骨鲠正臣还在朝为官,而且是反腐的一把神剑。 “嘿,胆小如鼠。”李贽看着逃跑的儒生,笑呵呵的说道:“就这胆量,还过来聚谈?又不是当着皇帝的面儿说,怕个什么?” “工党和之前的同乡结党的乡党,同族结党的族党,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咱们就说说,晋党吧,你了解晋党吗?你知道晋党现在还有谁吗?” “的确如此。”戚继光稍微思索了下,认可了陛下所说的这两种路线,一种走的是精兵路线,一种是大规模使用,一种要求精度,一种就是主打一个铅子形成弹幕,一个是单兵突击,一个是线式横队横向轮射。 “还是戚帅知兵,朕明白了,也就是说,重金打造的这个骑营,还是有用处的。”朱翊钧和戚继光深入沟通后,立刻表示戚帅说得对。 孩子打破老子头,说的是安禄山被杀后,李隆基回到了长安,做起了太上皇,唐肃宗李亨把高力士流放到了巫州、陈玄礼被勒令致仕,唐玄宗的亲妹妹玉真公主也出居玉真观,李隆基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在排队枪毙战术里,允许自由射击,等同于允许自相残杀。 “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 而工党的根本主张,简而言之就是更多的货物,实现物质大丰富。 戚继光这些年都没有跟张居正有过任何的来往,私下的接触都没有。 “说得好听,那还不是结党营私吗?!”这儒生面色涨红,显然败则怀恨在心,在这儒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晋党已经实质性的亡了,跟着俺答汗被斩首示众,一起死掉了,现在我爹领着的叫工党!你不知道什么是工党吧,工匠的工。” “常更常新,先生也不会怪罪的。”戚继光也是满脸笑意的回答着。 “愚不可及。”王谦甩了甩袖子说道:“且不说山西布政使乔璧星阴结番夷案,前四川巡抚罗瑶被江陵公以戥头案弹劾这两件事,这是最典型的两个对内清党的案例,几乎同时发生。” “陛下圣明。”戚继光对王崇古的补丁也是认可的,驰道就是步兵快速部署的沟渠。 “戚帅这几年都没有去全楚会馆,也不跟先生来往,以朕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如此避之不及。”朱翊钧说起了戚继光和张居正。 李贽赶忙说道:“这不是说得过去,就是按着唐玄宗的事儿编的顺口溜。” 皇帝披了一层黄公子的马甲,那还是皇帝。 现在剩余价值这个概念,将所有之前政经思辨的内容完全串联了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