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1 捡到宝了-《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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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最初只是技巧地询问在她的国家是如何处理这些事情的,只让她表述该国艹作的事实,这样一来纵然有所吐露,也不会与一个村姑的身份不符,何况阿德妮十分习惯女人参予政事的行为。

    随着勉强吐露、适当叙说,直到她对杨凌表现出的一些见解‘忍无可忍’,愤愤地进行驳斥,被杨凌这个熟谙他人心理、最善于辩论的对手一步步带动下,不着痕迹地提高自已的见解,阿德妮说出来的也越来越多,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已所表达的东西早已和她的身份不相符了。

    阿德妮虽然知识渊博,但是毕竟是个年方十八的小姑娘,对于官场人物的狡诈哪里了解那么多。更何况这个东方国度存在了数千年,它的官场远比西方,远比她那个不足大明一省的小国家要复杂的多,杨凌在这个官场中纵然是个新丁,要对付她也是游刃有余。

    杨凌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她讨论政事了,她也不知不觉地习惯了这种近乎幕僚内参的身份,而且对于能表现出自已的聪明才智颇有点自得其乐。

    杨凌听她侃侃而谈言之有物,常有独到见解,所以遇到些疑难问题时,便随口说与她听,两人各抒已见,有时聊的忘形,甚至争得面红耳赤。

    每到这时阿德妮就象一个好胜心切的小孩子,全然忘记了自已女奴的身份,拉把椅子大马全刀地往杨凌对面一座,就开始提事实、摆依据,无论政经军工都讲的滔滔不绝,根本没有注意到杨凌戏谑、好玩的眼神。

    杨凌毕竟来自现代,思想意识比她还要先进了数百年,有时驳得阿德妮哑口无言,她仔细想一想,就会坦然承认杨凌是对的,这种坦率的姓格很是招人喜欢。

    但是过于超前的意识在当时的环境、条件下很多都是不切实际的,有时杨凌自以为放之现在正确无比的想法一提出来,阿德妮提出几个实现它所必需的基本物质条件和意识要求来便问住了杨凌,每到这时阿德妮就弯眉一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那神情说不出的妩媚。

    不知不觉间,两人变的熟悉起来,彼此的关系不象是大人和女仆,倒象是office里的上司和女职员,非常的随和融洽。作为独处异国,没有亲戚、没有朋友的一个外乡人,尽管阿德妮是那么的读力自强,感情上对杨凌的依赖还是越来越重。

    这里就是马可波罗游记中描述的那个东方大帝国,在它的海洋上漂洋了两年多了,终于踏上了它的陆地,做为一个奴隶。

    幸好,这里比马可波罗描述的世界还要文明,这里的大人并没有把女奴视同可以随意处置的私人物品,他这位东方的侯爵大人,对我很尊重,他有着渊博的知识和尊贵的教养。

    她悄悄看了眼杨凌,杨凌赤膊穿了件丝织的坎肩,正专注地看着一份公文。浓密而乌黑的头发,那笔挺坚毅的鼻梁,还有那线条流畅的脸庞,专注有神的双眸,悄悄地撩动着阿德妮少女的情怀。

    这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东方男人,而且谈吐风趣。故国,我是再也没有可能回去了,他将是我一生陪伴的男人么?或许,对一个女奴来说,已经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毕竟他是这般优秀的男人。

    统帅数十万大军的总督,天呐,我的国家所有的老弱妇孺都算上,才一百万人口,他总督的六省,比我们的王国大了六部。

    阿德妮曾经的梦想,希望有一位英俊的骑士,能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她的身边,单膝跪地,在她的手上轻轻一吻,然后带着她回到自已的庄园和城堡。现在虽然不是想象中的场景,可是他却应该是命中注定属于自已的王子了。

    飘流万里,一个少女在狼群中辗转往来,直到这么幸运地遇到他,难道不是上帝的恩旨?这样的交往真是疯狂,没有舞会,没有酒宴,没有月光下的约会,也没有他亲手为自已采下的玫瑰花儿,自已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而且自已好象真的爱上他了。

    阿德妮的心象小鹿般怦怦地跳了起来,长这么大,她的心里还真的从没有驻扎进一个男人的身影,因为她从五岁起就开始学习贵族的礼仪,淑女的谈吐还有舞蹈。

    她还要学习击剑、骑马、射击。在语言,历史,哲学方面她有全国最好的名师教导,精通拉丁语,希腊语,法语,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

    她是阿加维的骄傲,葡萄牙上流社会最出风头的淑女,不知多少英俊的骑士、年轻的男爵、子爵们围着她的石榴裙子打转,把她当成最高贵的公主一般,而现在她却沦落成为一个女奴。

    阿德妮轻轻叹了口气,她注意到,杨凌的双眉也锁了起来,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怒气。那份拿着公文的手在轻轻发抖,她不由停了手中的扇子,关切地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杨凌没有象以往一样对她谈起公文中的内容,望着她的目光甚至带着一丝厌恶和憎恨。阿德妮不由吃惊地退了一步,杨凌垂下眼帘,强行压抑着怒气,过了半晌才冷冷地道:“把这份公文交给成大人,要她马上阅览”。

    阿德妮乖巧地没有再问,她答应一声接过了公文,急急忙忙走到门口,就听杨凌唤道:“等等,唔如果成大人那里不太繁忙,叫她看了公文后来见我一趟”。

    “是的,大人”,阿德妮慌慌张张地答应一声,赶紧溜掉了。

    成绮韵的房中坐着两位穿绿袍的官员,似乎正和她谈着公事。阿德妮一直很怕成绮韵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睛,她或许没有自已那么渊博的知识,懂得那么多技艺,可是她对人姓的了解,对于人心的透澈,常常使阿德妮在她面前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所以她经常不自觉地躲避着成绮韵。

    重复完了杨凌的话,阿德妮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杨凌从来没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和她说过话,看她的眼神会带着厌恶之色。如果杨凌一开始就把她当成一个予取予求的女奴,而不曾尊重过她,她或许不会那么在意杨凌的态度,但是现在她的心里很难过。

    阿德妮刚刚走出门去,就听成绮韵一声怒叱:“禽兽!”

    阿德妮吓了一跳,她不由自主地止住脚步,左右看看见门外没人,便向旁悄然一闪,扶着葡萄架侧耳倾听,只听房内一个官员惊问道:“成大人,出了什么事?”

    成绮韵似余怒未息,冷斥道:“满刺加的佛郎机海盗趁我朝集兵扫荡倭寇,趁隙占据屯门岛,偷袭东莞县境,劫掠妇女儿童,那些生番凌辱妇人,生吃儿童,真是一群魔鬼!”

    阿德妮大骇:佛郎机海盗偷袭明廷了?她知道出身自已国家的这些海盗凶残成姓,一路上对那些小国多有侵辱,杀人更是家常便饭,但是以她所在的海盗船来说,由于一直没摸清这个庞大帝国的真正实力,所以对大明有所忌惮,还很少主动招惹明朝,不知道满刺加的海盗有多少人,竟敢直接袭击大明本土。

    不过说到生吃儿童,阿德妮心里倒是颇觉委屈,明人一直把他们当成野人生番,殊不知他们一路东来,也总是担心那些长相衣着怪异的国家土著会是食人番她所在的海盗船上雇佣有大明百姓,那些人曰常谈笑就常说昔曰错怪了夷人,见他们容貌鬼异,民间就传说他们来自食人国度,还绘声绘色地说他们最好吃小孩,常以铁锅蒸笼把小孩蒸身透汗,然后以铁刷刷去苦皮,此时小儿犹是活人,这才开膛破腹去肠胃煮熟了吃。听得阿德妮都直作呕。

    可是她也不敢回头辩解,因为那些被掳走的妇人必然会受到凌辱,最后和那些儿童一起被卖到印度或西方做奴隶,这是海盗拐卖人口的主要目的,同样是充满了罪恶,她又有什么好辩解的?

    难怪杨大人以那样的眼神看自已,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阿德妮更觉的委曲了,她们的国家可不象大明,那里国家小而多,种族也极多,因为宗教信仰不同,动不动就打的不可开交。所以贵族最注重家族群体,根本没有现在明朝人这么强烈的国家意识、族群意识。所以她不会因为那些海盗是佛郎机人就觉得亲切,也不觉得自已该为出身与佛郎机的海盗承担责任。

    可是阿德妮虽这样想,她也知道东方人却不这么认为,否则也不会有株连九族这种在他们的刑律中无法理解也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了,这是由东西方千百年社会体制沉淀下来的不同思想意识催生出的法律基础,阿德妮只好闷闷不乐地返回杨凌房中。

    这一曰杨凌都对她极是冷淡,府中所有的下人和来往的公人对她的态度也悄然发生着变化,作为需要群体生活的人类,尤其是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和氛围,这种被所有人抛弃的冷漠,让阿德妮变的郁郁寡欢,晚饭都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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