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不安-《重生之资源大亨》
更令三井物产公司感到压力的是,方明远已经建立了一条从铁矿石开采到运输到冶炼到应用的完整产业链,这使得方家旗下的这一连串企业抵抗外部压力的能力极强,而且这些企业,方家全部实现了自已控股或者说与郭家联手控股,这使得外人即便是从内部击破它们也是不可能的。况且,不说这些企业如今的盈利能力都很强,就是有海湾第二银行和香港锦湖电影集团公司这两个提供资金能力极强的核心企业存在,也使得它们的资金链从来也没有断裂的可能。玉山竟未从方家旗下的这些企业身上看到了日本财团的影子,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方明远对于旗下的这些企业的控制能力更强,掌握了控股权的他,保证了这些企业的运营发展都必须要服从他的意志!
其实,不仅仅是三井物产公司感到了压力,日本的其他财团们也都一样,而且三大矿企更是如此。虽然说,从整体实力来讲,方家所控制的海平矿业公司和CMM公司还远远地比不上三大矿企,但是仅仅在铁矿石这一项上,海平矿业公司和CMM公司却已经有了上桌谈判的资格,甚至于搅局的能力。
三大矿企都曾经试着与方家联系,希望大家能够联手起来,维持铁矿石价格的高位,但是对于他们的拉拢,方明远的反应只能够用冷淡来形容。好在前几次铁矿石价格谈判,无论是海平矿业公司还是CMM公司都并没有什么搅局的行为——当然了,那个时候,这两家公司的铁矿石产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可观。
这眼看着又要到新一年的铁矿石价格谈判,而海平矿业公司和CMM公司的铁矿石产量又有不小的提升,加上香港百富胜投资公司又成为了卡特斯克金属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他们当然不难了解香港百富胜投资公司有差不多百分之六十四的股份是在方家和郭家的手里,这意味着,未来方明远所掌握的铁矿石产量还将有继续提升的潜力。
而且,在华夏政府对进口铁矿石的钢铁企业进口资格整顿中,辽省钢铁集团公司积极地与华夏国内的钢铁企业联络。令他们也觉得有些不安。辽省钢铁集团公司既是华夏国内的第一大钢铁企业,又是第一大民营钢铁企业,还是特种钢协会的创始成员,影响力之大。还在很多特大型钢铁国企之上。
虽然说铁矿石的继续提价,对于海平矿业公司和CMM公司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可以获得更多的超额利润。而且这个提价,对于辽省钢铁集团公司来说。消化起来比华夏国内的其他钢铁企业更为容易,也能够有更多的利润,从而令辽省钢铁集团公司在华夏国内钢铁业中居于更有利的地位。但是他们总觉得,这一次,方家恐怕要出什么变数。三井物产公司这一次试着联系方明远,固然是出于他们自己的立场,其实也是代表着三大矿企巨头的意思。
而之所以三井物产公司没有直接出面,也是因为当初在稀土采购上,虽然说最终也从华新矿业买到了稀土,但是三井物产公司和方家闹得并不愉快。这些年来。三井物产公司虽然一方面从华新矿业购买稀土,同时也想尽千方百计,从华夏的其他稀土生产企业手中,通过各种渠道收购更多的稀土,这当然损害了华新矿业的利益。只不过随着其他国家相继启动了稀土开采,三井物产公司对于华夏稀土的需求这才逐步降低了下来。
而且,三井物产公司,以及三井财阀旗下的诸多公司,或明或暗、或多或少地与方家旗下在同一领域里的公司都有过交锋,其中亦不乏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还有就是三井财阀的股东和旗下的企业中。有不少都对日本右翼分子有着资金方面的暗地支持。而方明远的立场显然与他们对立。日本右翼分子可没少在方明远这里栽跟头、丢面子,前一阵的老兵东史郎去世一事,他们就被方明远搞得相当地被动。所以由岩田正一出面先试探一下方明远的态度,然后再考虑下一步如何来说服方明远。
岩田正雄跪伏在地上。额头已经触地,身为三井物产公司铁矿石部门的负责人,他终究多少有些责任的。
“岩田君,起来吧,这件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玉山竟未摆摆手道,“不光是我们。三菱和住友不也一样。”日本财团对三大矿企的渗透可不是只有三井物产公司在做,三菱财团和住友财团同样在做,如果说将三大矿企巨头的股份认真地统计一下,来自日本的资本占据相当可观的比例。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新日铁公司都会干脆利落地接受三大矿企铁矿石涨价的重要原因——堤外损失堤内补,最终算下来,日本还能够从三大矿企巨头那里分得高额的分红,同时还可以打击华夏的钢铁产业,抬高华夏钢铁企业的生产成本。
这几年来,三大矿企从急剧增长的华夏铁矿石贸易中赚取了超额的利润,令他们赚得盆满钵满。资本是贪婪的,三大矿企一方面不断地扩大铁矿石的产能,另一方面也在谋划着在新的一年里,从华夏赚取更大的利润。对于他们的这一想法,三井物产公司他们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但是华夏方面的反应也令他们有些担忧。
如果说华夏政府将铁矿石进口权收回到几个大的代理进口商手中,以华夏垄断对应三大矿企的铁矿石贸易垄断,届时又当怎么办?美国和欧洲的钢铁产业已经衰落,而且由于国内每年的废钢铁已经可以满足钢铁需求的大半,所以对于铁矿石进口数量并不大。例如去年,美国全国的钢铁需求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冶炼废钢铁得到满足。日本如果不是有大量的钢铁产品和相关产品出口,其实对于铁矿石的需求也早已经降到了国内总需求的百分之三十以下。只有华夏,由于这些年来基础建设大发展,以及房地产业的兴旺,对于钢铁产品的需求很大,这也使得国内的钢铁产业蓬勃发展。
二零零五年,华夏就进口了二点八亿吨铁矿石。而当年全球铁矿石产量也只有十三亿吨,其中全球铁矿石海上贸易额为六点五亿吨,进口铁矿石的前三名国家是华夏、日本和韩国,分别是二点八亿吨、一点四亿吨和零点五亿吨。华夏一国就占据了全球铁矿石海上贸易额的百分之四十三!而二零零六年虽然还没有过去,但是从他们所得知的资料来看,华夏今年进口铁矿石的数量铁定要超过三亿吨了,考虑到日本和韩国的铁矿石进口数量没有发生大的波动,这也就意味着华夏铁矿石进口数量可能会占到全球铁矿石海上贸易额的半壁江山了。但是占到了全球铁矿石海上贸易额半壁江山的华夏钢铁业。却完全没有铁矿石的定价权,只能跟在日本钢铁企业的屁股后面,被动地接受铁矿石价格,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但是!如果说华夏钢铁业能够整合起来,齐心协力集体对抗铁矿石涨价,三大矿企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一旦双方谈崩了,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三大矿企是要榨取最大利益,可不是要闹得两败俱伤。只是从岩田正雄拿到了第一手资料之后,玉山竟未就不再担心会出现这种状况。目前最大的变数倒是变成了辽省钢铁集团公司。
“岩田君,从你所提供的这些资料来看。CMM公司和海平矿业公司共一亿两千万吨的铁矿石产能,除了一部分供应给了阿塞洛克基集团公司之外,基本上都可以运往华夏国内。这也就是说,明年CMM公司和海平矿业公司可以满足华夏国内近三分之一的铁矿石需要了?”阵内蒙雄对于铁矿石贸易这一块的业务并不熟悉。
“嗨!”岩田正雄垂首道。阵内蒙雄也不禁有些头痛,能够满足华夏近三分之一的铁矿石需求,在铁矿石价格上,方明远可以说已经掌控了相当大的话语权,难怪三大矿企和玉山竟未会如此重视了——方明远已经完全具备了搅局的能力!
“依照国际铁矿石定价规则,由世界主流铁矿石供应商与其主要客户进行谈判,决定下一财政年度铁矿石价格。价格一经确定,双方则依照谈定的价格在一年内执行。铁矿石需求方中的任意一方与铁矿石供应方中的任意一方价格达成一致后则谈判结束,国际铁矿石供需双方均接受此价格为新财年的价格。这么说,是不是辽省钢铁集团公司和CMM公司、海平矿业公司也达到了这一标准?”玉山竟未问岩田正雄道。
“会长。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达到了这一标准。但是从实际上来讲,华夏钢铁企业与铁矿石供应商进行谈判的代表一直是海堡钢铁集团公司,辽省钢铁集团公司虽然是华夏钢铁产能第一大钢铁企业,但是尚不能够代表华夏钢铁企业,所以没有代表资格。而CMM公司和海平矿业公司的总产能虽然达到了一亿两千万吨。但是目前这两家公司还是各自独立的企业,这样一来,CMM公司还勉强能够算得上是主流铁矿石供应商。现在我们最担心的是CMM公司和海平矿业公司合并,那就完全称得上是主流铁矿石供应商了。”
“如果说它再和阿塞洛克基集团公司达成一致的话,是不是也是符合规则的?”阵内蒙雄问道。
“CMM公司如果说和阿塞洛克基集团公司在价格上达成一致的话,理论上来说,都是符合规则的。”岩田正雄沉声道,“不过,阿塞洛克基集团公司一向与三大矿企合作,签订有长期的采购合同,而它要是从CMM公司采购的铁矿石数量太少,这也是不符合规则的。方君虽然拥有一部分阿塞洛克基集团公司的股份,但是还不足以左右阿塞洛克基集团公司的决定。”
“哦!”阵内蒙雄点了点头道,“但是,CMM公司要是和海平矿业公司合并的话,似乎并不难吧。你不是说,方君在这两家企业中的股份都已经达到了绝对控股?”
“是的,CMM公司和海平矿业公司如果说要合并的话,难度不在公司这一层面,而是在于巴西政府和澳大利亚政府这一层面。除非说两国政府阻止这一合并,否则的话,对于方君来说,只需他下定决心就可以了。”岩田正雄一脸无奈地道。
“我想,对于这一点,短期内大家倒是不必太担心。即便是两家公司要合并,也不可能迅速地得到两国政府的批准。呵呵,不要忘记了我们的朋友,在两国政府中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玉山竟未轻笑道。三大矿企巨头,是不会让自己的竞争对手轻而易举地壮大起来的。现在可不是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时候,如今的三大矿企,资金还是很充足的,也有着足够的精力去拦截。
“这样说的话,短期内,CMM公司和海平矿业公司对于新一轮的铁矿石价格谈判应当影响不大,但是从长远来讲,就是个问题了。”阵内蒙雄松了一口气道。三井物产公司如今的利润里,有相当一大块是来自海外的三大矿企。
“应当是这样,但是我们现在仍然无法搞清楚,辽省钢铁集团公司近期内与诸多的华夏钢铁企业频繁联系,究竟是为了什么。”玉山竟未沉吟了片刻道,“岩田君,对于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我总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嗨!”岩田正雄应道,“我回去就要他们加大调查力度,务必尽快地搞清楚。”这件事,也令他心中有些不安,辽省钢铁集团公司这样做,不可能没有目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