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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明光不傻，事实上，在华夏，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人，都不傻。他能够在乐凯公司里，坐到北京销售分公司经理的位子上，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施志辉最后一句提醒，让罗明光立即意识到了，这广告恐怕是大有文章！

    不说别的，施志辉是做什么的？虽然不见得干得多么出色，但是其眼界这宽广却是罗明光自知道相比不了的。施志辉如此地看重这部广告，而且还以这样郑重其事的口吻来提醒自己，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施志辉方才提到了柯达，这个广告原本是给柯达准备的？罗明光还想再仔细地问问，施志辉已经又回到会客室里去了。

    施志辉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方明远，恰好方明远的目光此时也扫了过来，施志辉脸皮一僵，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笑了笑。罗明光这小子太他娘的混，这样难得的机会都到嘴边了，居然不知道咬一口。还非得自己再提醒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会不会给方明远留下什么坏印象。想到这里，施志辉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

    也难怪他这样，越是对方明远多一些了解，就越觉得方明远这人深不可测，非常人所能够相比较的。

    尤其是在奉元市离山公园里所发生的事情，更是令施志辉铭记在心。香港的电影公司牛气吧，方明远一个电话对方就立即老实了，而且看那架式，简直恨不能当场给方明远磕几个头。而跟在方明远身边的，居然还有漂亮的日本女人，而且居然还是《终结者2》里有镜头的演员。这意味着什么，施志辉心里很清楚。所以，当方明远提出来希望他能够帮着筹拍《亮剑》时，施志辉根本是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在他看来，无论是公是私，他都有必要和这个年轻人搞好关系。

    这一次，若不是平日城听多了罗明光的长吁短叹，说什么乐凯面对柯达和富士的挤压，未来的发展堪忧，自己才不会多半句嘴。要是最后，方明远亲自前来乐凯公司示好，罗明光反而不知好歹地拒绝了，自己的脸面可就丢光了……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心惊肉怕，唯恐方明远因此而对他有了什么坏印象，坏了两家之间的关系。他哪里知道，方明远却并没有想那么多。罗明光刚才的那一番话，方明远他听得很清楚，他也明白，罗明光所说的虽然谈不上是什么肺腑之言吧，但是也确实是事实。在前世里，与柯达和富士堪称铺天盖地的宣传广告相比起来，乐凯公司的广告就是少得可怜。所以罗明光说乐凯公司如今手头拮据，应当是真的。

    这个结果，既然已经在他的预料之内，自然也就不会怪罪施志辉了。

    现在的他，所想的并不是赚多少广告费，而是怎么样帮助乐凯公司，华夏民族感光工业日后硕果仅存的这一面旗帜，赶在数码大潮汹涌而来，冲垮世界胶卷市场前，让乐凯公司活得更好，能够有更多的积蓄来面对日后的转型。这也算是自己为前世的自己所做的一点点的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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