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远是真惊到了,他也只从宋慈那里得知天坛那一带地动会更强烈,以至于天坛也塌了,却是不知天坛本来就有损毁。 “皇上,当真是火药的痕迹?”若有损毁,自然是人为了。 楚帝沉着脸点头,天知道, 他得知消息的那一瞬,内心有多庆幸就有多愤怒。 天坛主梁本就炸空,那么就是没有地动,只要一点引子,它就会倒塌,到时候, 害的又是谁,谁又会去天坛这样的地方祭天祈福? 不是天子,就是太子或重视的皇子。 不管是谁, 对方都是想谋害皇室人。 宋致远强忍内心震动,抿着唇问:“皇上可使人去查了?” “正在查探当中。” 宋致远默了一回,道:“依皇上看,会是谁人所为?” “你觉得呢?”楚帝反问,冷笑道:“若是朕和太子在天坛出事,你说谁会高兴,又是不是大仇得报?” “皇上是觉得是夏氏旧部的人?” “朕倾向于那个死剩种宁孝阆,他是巴不得朕崩天,要是太子也没了,这天下岂不就是乱了?” 这分析,是有几分在理,可宋致远内心却是有所保留,皇上和太子没了,这天下乱, 却也叫其余的人有趁势起的机会, 比如几个王爷。 可这样的话, 他怎敢说,就是再亲的臣子,也不敢挑拨这样的父子关系啊。 “允之倒不太像认同的样子,你是觉得另有其人?”楚帝眯着眸子问。 宋致远沉默了一会,道:“是不是另有其人,却是不好说,只有一事,臣一直没向皇上坦白。” “说。” “从前老三身边的那个白氏,有一個婢女,乃是宁阁老的人,一直隐而未发,直到前阵子外头对娘的妖孽说辞,便是出自宁氏细作手中。”宋致远道:“宁阁老此人,深谋远虑,若是留下一脉,那自然会给此脉留下足够多的后手。臣不知,类似这婢女的人,还有多少。可怕的是,他们都有迹可循,是有来历的, 都只是被用在紧要一击的。” 宋致远知道这么说, 只会引起楚帝对那宁孝阆更忌惮的心思, 也更会疑心自己身边的人,可他宁可他忌惮,也别太想到宋慈身上的不对去。 他宁可把事儿都推到那人身上。 “皇上,此子既得宁阁老看中,自有其过人之处,微臣以为,此子比起宁阁老他们,更为的隐忍。若天坛一事有其手笔,那么该是那些隐得最深的人,或是藏在谁人身边出谋献策。”宋致远抿了一下唇道:“毕竟,宁孝阆隐而不出,他想生乱,必要勾结同伙。” 他说得隐晦,可楚帝也不是笨的,便是想到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勾结同伙,勾结谁,谁又能在其中得到好处,他和太子没了的话,那自然是…… 楚帝黑了脸,深深的看了宋致远一眼,道:“可是,此计却又因你而破,你若无此提议,天坛祈福一行,必然如期。允之倒也是朕的福星。”